院长寄语

 

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

华东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院长

 

“新”,为什么让人鼓舞,让人欣喜?

新,意味着希望。在现代性的“进步”(progress)意识形态支配下,现代人倾向于认为明天会更好。然而,并没有任何本体论基石来保障,这就会是这样。但“希望”并不需要“进步”理念的背书。当代硬科学中最硬的量子力学至少告诉了我们一点(不管采取哪一种“解释”):新,总是会“涌现”。波函数不能告诉我们必然性,但能告诉我们或然性。有或然性,就能够有希望。而在政治学的层面上,只要存在着希望,就能形成团结(solidarity),就能产生力量。

新,意味着不同。新,如果不指向差异、不同、变化,那么它只是旧的延续,毫无“新”可言。任何一种新,一定是指向与某种既有模式、做法、陈弊、积习(……)的激进断开。没有勇气同“旧”说再见,也就不可能实质性地拥抱“新”——对于那些人而言,2022年只会是名义上的“新年”,实际上只是“旧年”的延续。

新,意味着行动。政治理论家恩内斯特·拉克劳曾批评一种“等到火星人”心态,跟这边最近流行的“躺平”心态很相似:等就好了,该来的总会来。统计学上数据能清晰地展示:“躺平”只有极其小的概率“躺赢”。遮蔽很多人看到这一点的,是深深扎根于现代人头脑中的“主角思维”(protagonist mindset):好事会发生在我身上(因为我是好人、因为我很独特、……、因为我是“我”)。确实,“新”会随机涌现,但涌现出来的“新”却不一定是你所等待的(等来的“戈多”可能不是仁慈的“上帝”而是恐怖的“火星人”)。对于一个能动者而言,真正重要的,不是“新”自己会来,而是去让“新”到来——通过当下的行动,去创造出令你所希冀的那个“新”能够到来的情境。

古贤者在《大学》中立言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”,吾等焉敢或忘!华师政院,会是一个“年”新又新甚至“日”新又新的“新”学院,会是一个充满能动性的聚合体(assemblage)。能动性,用我很欣赏的当代量子物理学家、女性主义学者凯伦·芭拉德的话说,就是“去改变关于改变的诸种可能性”。2022年,我们“在一起”,去不断做出改变,去不断创造全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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